歷史上最偉大科學家牛頓發現萬有引力、發明微積分。前者，無異議；後者，頗有爭論：有人認為萊布尼茲才是首先解開微積分者。不同的童年，塑造不同人品；唯有正確信仰，才能使人坦蕩無愧－科學大師牛頓與博學多聞的萊布尼茲之爭，如此教導我...

「存心謙卑，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。」(腓立比書2:3)   

歷史上最偉大科學家牛頓(Isaac Newton)發現萬有引力、發明微積分。前者，無異議；後者，頗有爭論：有人認為萊布尼茲(Gottfried Leibniz)才是首先解開微積分者。

17世紀肇始近代科學革命，牛頓是個要角，自此到20世紀初，科學史稱這時期為牛頓古典力學世代。革命時代，一定人文彙粹，英雄輩出，各種議題難免湧現「既生瑜，何生亮」之局，這是歷史有趣的地方。微積分是近代科學的基礎與最精巧的工具，自然就會有誰是第一個發明者的論爭――英島學派說是英國牛頓首先發明、歐洲大陸便說當然是博學多藝的德國萊布尼茲了。

牛頓從物理學出發，首採微分法，研究微積分以應用於運動學，得出結論；這點牛頓造詣高於萊布尼茲，但這項工作僅書寫於其「私人筆記」內。

萊布尼茲則從幾何問題出發，使用積分法引進微積分概念、得出運算法則，其數學嚴謹性與系統性是牛頓所不及的；萊布尼茲還首先將其成果「公開發表」。

牛頓得知後，心有不甘，指稱萊布尼茲從他未發表手稿中偷竊想法。但後世學者對牛頓和萊布尼茲的論文小心檢視，證實兩人獨立得出各自結論，遂公推他們為微積分的兩個獨立創始者。然而，「微積分」之名稱是萊布尼茲所取、我們通用的符號與運算法，也都出於萊布尼茲。

當時，英國皇家學會介入調查，公告牛頓是微積分的「第一發明人」，並譴責萊布尼茲刻意隱瞞他知道牛頓的研究工作，而多方汙衊萊布尼茲。只是後世研究卻發現，這篇調查報告其實是牛頓本人起草，他還以匿名寫了一篇攻擊萊布尼茲的長篇文章呢。

反觀萊布尼茲，他為人謙卑，博學多聞，默然承受莫須有的英國壓力，卻不為己辯。兩科學巨擘人格高下立判，識者多同情萊布尼茲的際遇，而鄙以牛頓的暗黑行為。

牛頓被學界視為鄙陋的小動作，來自其「負面童年經驗」的傷害 (參本專欄2022-03-31期)。萊布尼茲則出身於一個溫馨的書香世家，他出生不久就接受洗禮。他的祖父是路德會神學家，父親是萊比錫大學的倫理學教授，在他6歲時去世，留下了一個藏書豐饒的私人圖書館。他母親亦來自教授家庭，便獨自扶養教育他。萊布尼茲12歲自學拉丁文、希臘文，閱覽群籍，14歲進入萊比錫大學，專攻法律，卻精通各種學科，他一生在各領域留下諸多不朽的著作，被譽為「17世紀的亞里斯多德」。

在信仰上，牛頓信持「自然神學」，認為神創造宇宙後，任其自然運行，排除基督的救贖事功(參本專欄2021-12-01期)。萊布尼茲則關心神的本質、創造與主權；他在神學議論裡，企圖化解人類苦難之說，加上他對不同文化尊重，友善中國，縱或當時受不公平待遇、抑鬱以終，仍樂觀地指出神的創造是至善完美的。

不同的童年，塑造不同人品；唯有正確信仰，才能使人坦蕩無愧－科學大師牛頓與博學多聞的萊布尼茲之爭，如此教導我。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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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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