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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異象」對一個偉大思想家是何等的重要,它不只讓人有創新理念,對於科學背後的物理意義、哲學意義、乃至神學意義,有更深入的洞見與啟示,令生命臻入更高層次...

「故此,我沒有違背那從天上來的異象。」保羅說。(使徒行傳26:19)

 

布萊士・巴斯卡(Blaise Pascal)從小被父親要求精修拉丁文與希臘文,奠下良好的《聖經》基礎。後來,因為巴斯卡對於數學與物理的天分與興趣,他的父親原對這兩科有很好基礎,便親自在家教學。

 

巴黎的「皇家港修道院」修士,曾治癒過巴斯卡的父親,他就讓幼年巴斯卡接觸他們傳揚的真理。少年天才巴斯卡也就有了深厚的神學底蘊。

 

但此時,巴斯卡仍醉心自然科學,並未成為一個特別火熱的信徒。巴斯卡父親過世後,他的妹妹要求遺產分配,遁入皇家港修道,使當時病重無助的巴斯卡心碎,感到孤單、空虛、無常,過著僅與其他貴族來往的世俗生活。

 

31歲那年,巴斯卡突然與俗世好友們斷交,開始積極參與修道院活動,幫忙編寫教材,並且為皇家港所唱議的神學與其他主流教會論戰,促使教會後來做了深刻的改革。

 

這驟變,肇因於1654年11月23日午夜,巴斯卡如同保羅在大馬色遭遇,親自目睹一齣異象,感受到上帝真實臨在,這位神並不是哲學家、學者們以為的形上實存(Being),而是「亞伯拉罕、以撒、雅各的神」--無法以理性追問,只能從福音中尋得。

 

然而,巴斯卡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此次屬靈體驗,而是把它寫在羊皮上,縫於大衣內,每次汰舊便珍惜地取出再縫上新衣,直到死後,才被家僕無意中給發現,昭於世人。

 

自那次異象之旅,巴斯卡在晚年病中,完成了許多數學上的理論、哲學上的深思、神學上的啟發,並在滲澈心扉的激動下,用優美文筆寫下《致鄉間友人書》、《沉思錄》等經典文哲巨著,以總結他短短39歲精采一生,而被譽為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天才。

 

巴斯卡斜槓一生(Slashie),得力於自小《聖經》、家庭信仰基礎、以及他「非理性」的異象經驗,使他雖側身科學園地,理性主義彌漫當道之際,敢不以福音為恥,撥雲反正,高唱「相信上帝是最好的投資」、力舉「我信,故我在」的偉大旌旗。

 

我時常想,何以當時巴斯卡見了異象,卻只能將之深藏衣襟內,不願示以眾人:或許是因為怕模糊了他所揭櫫的信念,讓人以為是失心瘋的囈語,而予人把柄、失去立論的嚴謹性吧。

 

才氣不如的我,有幸活在言論自由的時代,只能如保羅說:「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」,學習讓「隱藏的事沒有不顯出來」,不畏於提自己曾有過的異象,哪怕那事在人看起來難以置信,「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。」(哥林多後書12:9) 

 

從巴斯卡晚年經歷,我們可以發現:「異象」對一個偉大思想家是何等的重要,它不只讓人有創新理念,對於科學背後的物理意義、哲學意義、乃至神學意義,有更深入的洞見與啟示,令生命臻入更高層次--巴斯卡之所以為巴斯卡,實因他曾經歷過那偉大異象之旅啊。「異象」是我們可以、也應該追尋的。

 

「故此,他沒有違背那從天上來的異象。」(使徒行傳26:19)

 

 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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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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