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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生命是上帝的禮物,非常寶貴,所以再辛苦,只要能看到孩子們的微笑,我就感到快樂」,藍仁齊說。(圖/David Lang@Facebook)

藍仁齊(David Lang)是三個孩子的父親,走進他的家中,宛若踏進加護病房,可以看到數台專業設備,呼吸機、制氧機、氧氣監測儀、抽吸機、電動餵食泵,甚至還有一台病人用升降機。作為一個父親,無助地看著孩子患罕見疾病受苦、最後離去,是很痛苦的事情;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,每當沮喪可以從聖經、上帝那裡找到許多安慰。

漫漫長路的開始

今(2021)年63歲的藍仁齊,於母校──新加坡神學院,教授聖經,他的3個孩子在1991年至1996年期間陸續出生,剛出生時他們都很健康、活潑,笑聲如銀鈴般悅耳。那時他每天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親、丈夫,然而孩子們成長到5到7歲時,竟開始出現退化跡象。

 

他帶著家人前往芝加哥神學院攻讀博士2年多後,女兒賈斯汀娜(直譯英文名Justina,以下同)出現記憶問題,在學校變得孤僻。起初夫妻以為是在美國讀書的壓力所致,所以舉家回到新加坡,沒想到病情沒有趨緩,反而更加嚴重,她開始每天癲癇發作,包括突然地全身性、局部性抽搐。

 

接著7歲至10歲時,女兒賈斯汀娜失去走路、站立、坐立的能力,甚至無法說話、進食、喝水,失去吞嚥功能;11歲出現呼吸困難,不得已在脖子上戴硬式頸圈幫助呼吸。後來家裡需要一台呼吸機,以幫助她透過面罩,將空氣輸送至肺部。

 

情況更不樂觀時,醫生給藍仁齊夫婦提供兩個選擇,第一個是進行氣切手術,雖然可以延長生命,但也意味著女兒和家人們需承受長期的痛苦、低品質的生活,而另一個方式是放手讓愛女回天家。

 

他回想起女兒臉上經常掛著的淺淺微笑,即使使用人工呼吸器,或是在生病不舒服的時候,仍然保持喜樂;和妻子討論後,他們決定選擇氣切手術。

 

因為夫妻認為,生活的品質高低,不能取決於人生是否有痛苦的存在,或是否擁有能力做想做的事情,生活品質優劣可以從是否願意接受他人的愛,勇敢地繼續向前生活中看出來。

拍攝照片的這個時候,其女兒賈斯汀娜(中)已經開始有吞嚥困難的跡象。左為提摩太(Timothy),右為提多(Titus)。(圖/David Lang@Facebook

噩耗接踵而來

家中第二個小孩,兒子提摩太在7歲時也開始出現退化徵兆,接著在2004年全家參加馬來西亞教會營隊的第二天,他被培根嗆到,緊急送往附近醫院,到達醫院時一度停止呼吸心跳,轉至國立大學醫院治療的第19天,就回天家了。

 

醫生從提摩太身上採取組織樣本,送往美國、澳洲進行調查,發現他患有「C型尼曼匹克氏症」,此罕見疾病發生率約為12萬分之一,全世界約只有500個確診病例,發病後會出現步態不穩、發聲障礙、吞嚥困難等,之後心智退化也會越來越明顯。

 

醫生告訴他們,患此疾病的兒童很少能活到10幾歲之後,調查報告出爐後,小兒子提多也開始退化,經歷與姊姊相同的過程。

 

為了全天候照顧孩子,藍仁齊向學院提出申請,讓他不必遵守辦公時間;妻子為了全職照顧孩子,偶爾在新加坡聖經學院兼職,教授希伯來語,晚上每三個小時就需要起床清理孩子們的分泌物,即使晚上睡覺時間也是。

藍仁齊夫婦倆在照護孩子的過程中,經歷神的恩典,許久未見面的國中朋友為其募款,贈予有輪椅坡道的車子,提供他們帶孩子就醫、外出方便。(圖/David Lang@Facebook

在聖經中尋求安慰

「上帝啊!為什麼我的無辜孩子們要受苦?」藍仁齊和妻子在照護孩子的過程中,經歷了不同的情緒階段:否認、憤怒、沮喪,最後是接受。

 

有些熟人雖然是善意關心,但是無形中也增加了他們的負擔,使他一度質疑信仰,也出現許多控告的聲音,「孩子們沒有得到醫治,因為我對神缺乏信心」、「沒有堅持為醫治禱告,所以孩子們沒有得到醫治」。

 

在神學院任教的他,對於這些控告其實心中早已有神學上的回應,但依然無法停止感到絕望,所以他轉向聖經尋求答案。

 

藍仁齊特別在《約伯記》中得到安慰,當他讀到上帝為約伯說話,表示約伯對上帝說的話都是對的(約伯記42:8),心中便感到寬慰;也因此想到,自己亦能跟上帝傾訴挫折感,不需要自己承擔重擔。

 

並且,體認到雖然生活充滿艱辛、危險,但上帝仍會賜世人喜樂、勇氣來度過一生,尤其經文約伯記42:5,「我從前風聞有你,現在親眼看見你。」了解到神不管在高山、低谷都與他同在,為他帶來了安慰與使命感。

 

如今孩子們不僅順利地成長,超過醫師預估的10幾歲壽命,賈斯汀娜最近剛滿30歲了!提多則將在年底滿25歲。上帝也在過程中,帶來許多有愛的人,聚集在他們周圍提供幫助。

 

2018年,藍仁齊自1974年就未再謀面的國中朋友,為他的孩子們募款,買了一輛有輪椅坡道、可以承載2個輪椅、3個乘客空間的汽車給他,因此可以帶賈斯汀娜和提多出門看看外面的世界,體驗許多有意義的活動。他感激地說:「上帝可能把我的家人放在火上,但同時也帶著愛心人士,在我們四周圍了一個圈,以保護我們免受火焰直接傷害。」

 

(資料來源參考/The Straits TimesSalt & Ligh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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