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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復後的潘浩然牧師。(照片提供/紀茹珮)

電影《一路玩到掛》告訴觀眾,把握生命的當下是不變的道理,帶給世界的快樂和價值才是在肉身死亡後、能持續存留世上的事物;〈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〉也教讀者從死亡學習活在當下。跨越不同文化,死亡是每個人一出生就逐漸靠近的事實。而台灣國際基督教會潘浩然牧師的生命經驗裡,上帝也用一次瀕死的經驗,引導他再次思考死亡的課題。

潘浩然牧師,香港97回歸時來台念書的香港人,14年前開始在教會成為全職工作。2018年3月12日清晨兩點鐘左右,48歲的他因急性心肌梗塞在家休克。回想當時除了驚嚇,紀茹珮師母只告訴自己:「一慌張就麻煩了。」於是整個幫先生急救的過程,她都在電話中救護人員的指示下,持續進行急救。

 

「那位救護員人員就問我說,怎麼樣他有呼吸了嗎?我說我不知道耶,我根本沒有用手去摸。我只知道他就大口,張大口好像在吸氣一樣,他說不是鼻子吸氣就不算,我就嚇到了...」回想當時的情況,紀茹珮不但要急救自己的先生,還要安撫一旁10歲的大兒子朗朗。

 

她和兒子在救護車上為父親禱告。朗朗很正面的告訴媽媽:「沒關係,爸爸一定會成功的。」紀茹珮則鎮定並溫柔的回覆他:「孩子,你知道爸爸已經20分鐘沒有心跳,這是非常非常不得了(嚴重)的事情。」

 

儘管過去在教會服事也曾陪伴許多人面對親人離世,年僅7歲女兒婧婧與哥哥朗朗仍會害怕。她記得,將先生送到醫院後返家,叫醒熟睡的婧婧,告訴她這一切,她只是默默流下眼淚。兄妹倆成熟面對可能的未知,了解上帝對每個生命都有祂的時限。

潘牧師一家(由左至右:師母、小女兒婧婧、大兒子朗朗、潘牧師)。(照片提供/紀茹珮)

患難中與神交通

整個療程經歷18天,其中12天在加護病房、6天在普通病房。這樣長時間的治療,著實是種精神折磨。

 

潘浩然患上加護病房症候群的症狀,讓他產生嚴重幻覺。有時他看到神,好像在疾病的黑暗中感到欣慰;有時候,也會出現家人和朋友正受到傷害的假象,讓他憤怒的要跳下床、拔掉管線衝上去。

 

「撒但就是希望我放棄生命...」潘浩然說,這樣的幻象大概出現三次。他在痛苦聽聖經、抓住神的話,幻覺又來的時候,他就拼命為教會弟兄姊妹禱告,「有時候禱告真的會覺得說,真的我要走了嗎?我也不捨得兩個孩子,我也是說,神交給祢...」

 

這些幻覺加上身體的痛苦,都給他想要放棄生命的念頭,因著房內播放的有聲聖經軟體、對服事的教會和年幼子女的不捨,讓他重新有力量。

 

困難中容易讓人分心,太容易專注在眼前的問題,容易把自己放在神前面、忘記神的能力。

 

很多事情仍是他無法解釋的,為什麼突然生病?會不會真的就這樣走了?但他知道在這一切患難中,神都與他同在,並時時提醒自己,耶穌上十架般的心情:要「時刻儆醒」,即便肉體軟弱,仍清醒走到最後一刻。

 

潘浩然夫婦回想這個過程,其實有滿滿的愛和永生的盼望。事發的第一個早晨,師母送完小孩獨自在家禱告,神親自安慰她,讓她明白神一直都是「賜平安而非降災禍的意念」。那些認識他、與他一同成長的朋友家人,也持續陪伴和關心他們,發起24小時禱告計畫(Pray for peter)。

 

事後潘浩然也帶著孩子,感謝當天為他急救的救護人員,因為在五樓沒有電梯的情況下,兩位救護人員毫不猶豫的用擔架將身材魁武的他運送到救護車上。而救護人員也表示,在他過去的經驗裡,到院前像這樣停止心跳、又能救活的案例,潘浩然是第一個。

出院後的潘牧師,帶著小孩一同來感謝當時急救他的救護人員。(照片提供/紀茹珮)

面對無緣無故的意外,人們總習慣這麼問:神啊,祢的愛在哪裡呢?

 

但潘浩然說,難道神的愛不見了嗎?這是什麼樣的愛呢?「這裡其實給我們一個苦難的答案,就是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愛。」

 

「他赦免你一切的罪孽,醫治你一切的疾病。他救贖你的命脫離地府,以仁愛和憐憫為你的冠冕。」詩篇103:3-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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