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，在〈好花原在四時香〉一文中，讀到美國耶魯大學孫康宜教授與台灣葉嘉瑩教授，她們兩人促膝夜讀有關葉教授詩集手稿，內容非常精采，尤其是葉教授的遭遇那一段。她丈夫趙先生在台灣的白色恐怖的時期，1949年被捕入獄，這時，她的長女才幾個月，她帶著言言一起住進了拘留所。後來被釋放，於是她無家可歸的人，她不得已只好去投靠親戚。那夜，在親戚家的走廊只鋪上一條毯子，母女就過了一夜。葉教授的手稿上寫著：「剩撫懷中女，深宵忍淚吞。」

在異國的深夜，與知友讀起這樣的往事。是悲？是喜？想不到葉教授的長女，在1976年3月24日，跟她的丈夫永廷因車禍罹難而亡。這件雪上加霜的往事葉教授在詩集的手稿上寫著，「誰知百劫餘生日，更哭明珠掌上珍」。孫教授在文中讀到詩句時，「我不禁淚水盈眶而流出」。真的，我讀到這一段，我也不由得流淚了。

上帝是慈愛的，為什麼像葉教授熱愛詩文的人會遭遇這樣完全不幸的事呢？教人無法理解？也無法找到答案？

      其實「忽然」這一個「未知數」世界上時常在發生，不分地點，不分時間，既不能理解，也不能找到答案。

記得有一天，我的妻子下班回來，她臉色凝重，她告訴我說，醫院的一位醫生，從紐約遷往南部去工作。跟他的朋友坐直升機去打網球，在雪中機器發生故障，飛機忽然從高空摔下來，他們的生命都犧牲了。

其實「忽然」這一個「未知數」世界上時常在發生，不分地點，不分時間，不分貴賤，不分年齡，不分古今，既不能理解，也不能找到答案。這一個「忽然」，人人都可能會遇到的。

孫康宜教授的大作，給我很深的感觸。同時，我也聯想起古代先知說：「你當預備迎接你的上帝」(阿摩司書4:12)俗語說：「天有不測風雲，人有旦夕禍福」既然有一個「未知數」！我們就應當好好預備，而且要早早預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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