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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曼姿(中)與母親合照(右)。

張曼姿(中)與母親合照(右)。 (相片來源/何國器先生)

患上癌症,常是令人感到可怕且沮喪的消息;這往往可能令一個人的個性急遽轉變,對前路感到悲觀,對身邊人、事、物感到冷漠麻木;亦有人趁最後的時光,努力去完成自己一些未了的心願。

而這故事的主人-翁張曼姿姊妹,經歷了約3年的抗癌爭戰,在這段時間裡,除自身努力抗癌,身邊的親友、教會肢體,同時用行動表達了耶穌基督教導我們的守望相助精神,帶出人性光輝。

曼姿(左)一路上在病床與癌魔搏鬥,身邊一直有肢體與親友相陪。

曼姿(左)一路上在病床與癌魔搏鬥,身邊一直有肢體與親友相陪。 (相片來源/何國器先生)

信主與患癌經過

小時候,曼姿就讀過基督教小學。國中時曾去教會,但因路途遙遠,加上沒人陪伴,維持一、兩年時間便斷絕。畢業後工作,認識及受一位教會肢體邀請,當時教會離家較近了,便抱著「一去無妨」的心態,再次返教會。

患癌後,到醫院接受治療期間,曼姿形容,當時的經歷,再次衝擊她對信仰的追求:當時有位化療醫生,在找不到她手的血管時,捉著她手,用英文聖經經文為她禱告;又有一位醫生,常常鼓勵病人信主、去教會。

在曼姿後來轉服另一化療藥時,他說:

「關於你的化療報告,15分鐘便可講完。但我可以用1個鐘頭跟你講聖經、講信仰。」

這段時間,讓她多了機會接觸耶穌基督,改變了自己「臨死前才信主」的草率心態。

礙於家人未信主,一直以來和媽媽同住的曼姿,對於和媽媽甚至親戚一起吃飯,要作飯前禱告,一直感到為難與矛盾。可是,某次飯後回家,媽媽在路上突然跟她說:

「不如我們去教會吧!」

母女倆人後來一起去教會,並遇到一群專業人士,為她們疏導情緒,她們亦一起上一些信仰課程。

訪談中,曼姿為一路上遇到不同醫院、不同崗位的醫生幫助,獻上感恩,尤其在葛量洪醫院度過的最後時光,使她感到有一股人情味:他們對病人很寬容,加上有些院內姑娘都有信仰。有次過聖誕節時,醫生姑娘在分享披薩與意粉,都留了一份給曼姿。

住院的這段時間,曼姿坦言,想到餘下的路,會感到迷惘。但2016年7月出現轉機,當時曼姿身體很差,需放肺水,院牧建議為她行灑水禮。在曼姿母親、教會肢體及朋友見證下,她正式歸入主的名下。

院牧為曼姿行灑水禮。

院牧為曼姿行灑水禮。 (相片來源/何國器先生)

曼姿(前排左三)與眾多天使行灑水禮後的合照。

曼姿(前排左三)與眾多天使行灑水禮後的合照。 (相片來源/何國器先生)

她的天使們

「有人或許會問,像我在醫院病成這樣,為何仍可以有笑容?因為,在我信仰中有神。其次,我有很多天使在身邊。

記者兩次到醫院造訪曼姿,從節奏輕快的講話,到一星期後因病情惡化,講話欲言又止。但她仍趁著有限時間,努力地想說,想感謝她口中一路上相陪的天使。

除院內的醫護人員會在過節時,分享食物給曼姿的貼心舉動,更有一位護士在工餘時間,照顧她的需要。

上年的4天復活節假期,以為會一個人過的曼姿,沒想到幾位姑姑、爸爸和朋友先後來探望。在事先沒約好下,他們陸續帶來食物、一起聊天,為她填滿那4天的空檔。

曼姿也很感謝母親在教會的姊妹肢體,在自己患病時得知母親搬家,願意一同分擔幫忙搬家的事,減輕母親的負擔。

同樣經歷癌病的同路人,除有主內的呂氏夫婦一同祈禱守望,也有教會肢體、同為病友的何國器先生,因提到曼姿狀況,讓另一位弟兄病友羅遜誠伯伯受到感動,願意親自煲湯、帶來給曼姿喝。

羅遜誠伯伯(左)與曼姿的相知相交(右)。

羅遜誠伯伯(左)與曼姿的相知相交(右)。 (相片來源/何國器先生)

入院後常感到胃痛,媽媽帶來的甜薑湯令曼姿不適,母女繼而吵起來。已80多歲的羅伯伯得知情況,因自身曾患癌,能了解曼姿的需要,便在家裡親自煲湯,跟何弟兄夫婦一起從新界,長途跋涉到香港島探望。羅伯伯之後還準備榨石榴汁、燉蛋白,讓曼姿品嚐、為她打氣。就算沒空,羅伯伯也會請傭工姐姐帶過去;他的這些付出,連續進行了近兩個月。

到今年年初一到初三,羅伯伯仍不辭勞苦到院探望曼姿,更陪伴在病床旁、一起吃年飯。

提到爭吵一事,母女倆在病床旁一同哭了。若非羅伯伯的探訪與幫助,曼姿母親坦白,會不知所措,亦一直為曼姿的病痛,大感心疼。而曼姿在私下訪談中,知道自己會因病痛向母親發脾氣,但心知媽媽很疼她,對媽媽在一路上的照顧表達了欣賞、感謝與感恩。

記者第二次造訪是3月2 日下午,當天的訪談不多,一些內容需曼姿媽媽代為補充。也在那時候得知,曼姿肺癌的癌細胞已擴至胃與骨,一直以來的標靶治療已效用不大,決定翌日停止標靶治療。

安息主懷

2017年3月8日,張曼姿姊妹於晚上安息主懷,安息禮拜於3月21日週二晚上舉行。第一城浸信會助理主任馮錦鏗牧師在安息禮拜上,向眾人分享跟曼姿生前溝通上的點滴。他提到,她患癌病的路上,所受的痛,外人雖難以體會,但她仍努力向曾探望她的每個人,都會獻上一個微笑。

而院內同期癌病的病人相繼離世,剩下曼姿一人,原以為她會感到徬徨、寂寞,但她仍咬緊牙關,為著自己的癌病、努力地打仗。馮牧師曾勸告她,若感到太痛可服嗎啡水,但她一直忍至最後倒數的日子,才決定服用。

她的想法是,不想過於依賴藥物,讓藥物反過來控制自己。

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,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,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。-提摩太後書4: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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