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灰日，又稱為聖灰星期三（Ash Wednesday），是每年復活節前不包含主日的前四十日，此日亦是預苦期的第一天。許多禮儀教會在這一天會進行抹灰或撒灰的禮儀，用以象徵基督徒表達悔改與齋戒的意思。

當亞當和夏娃犯罪之後，上主宣告他們的懲罰，並且特別對亞當說：「你本是塵土，仍要歸於塵土。」（創世記3：19）這句話著實是聖灰日最具代表性的言語，更道出了亞當受到刑罰的真正原因：一個從塵土而生，且會死於塵土的人，竟然想要擁有與上主同樣的智慧，能辨別善惡。這若不是笑話，便是最狂妄自大的想法了！

 

然而，直到如今，這一絲意念仍然如影隨形地跟著我們。即便我們不再像始祖一樣自以為能像上主一樣，但我們的言語、行為都在在地表露出，我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謙卑。更愚蠢的是，我們自承不如全能真神，卻還是想要在某些事上扮演造物主的角色，試圖操控一切我們以為可以操控的。

 

藉著聖灰日塗灰的行動再次提醒你我，我們不過就是塵土，從塵土而生，也將死於塵土。大衛不是這麼說的嗎？「因為他知道我們的本體，思念我們不過是塵土。」（詩篇103：14）承認自己是塵土，並不是要把自己逼到極為卑微的地步，而是我們原本就如此卑微。

 

但上主的福音正在這最卑微之處顯出：「耶和華有憐憫，有恩典，不輕易發怒，且有豐盛的慈愛。他不長久責備，也不永遠懷怒。他沒有按我們的罪過待我們，也沒有照我們的罪孽報應我們。天離地何等的高，他的慈愛向敬畏他的人也是何等的大！東離西有多遠，他叫我們的過犯離我們也有多遠！父親怎樣憐恤他的兒女，耶和華也怎樣憐恤敬畏他的人！」（詩篇103：8-13）

 

再一次：「你本是塵土，仍要歸於塵土。」在這預苦期的頭一日，我們不妨趁著獨處或內心寂靜時刻，一起來思考上主所說的這句話語，因為這句話不但是對著亞當說，也是對著所有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與能力掌握、操縱或改變某些事物的我們而說的。

 

釘在威登堡城堡教堂大門口的《九十五條論綱》激起了宗教改革的浪花，而路德在第一條是這麼寫的：「當我主耶穌說『你們應當悔改』時，祂的意思是要基督徒一生致力於悔改。」這與聖灰日所呈現的意涵不謀而合，遺憾的是，許多時候我們並不認為自己需要悔改，特別是當我們沒有明顯的罪行或惡念時。然而，真正的悔改並不僅限於從罪惡當中回轉，更包含了放下自己慣有的習性與思考模式，以及摒棄以自我為中心的觀點，而能單單仰望上主、等候祂的作為。

 

今年的聖灰日，不論你有沒有把灰抹在自己的額頭上，都可以一起來思考上述所提到的內容，謙卑地悔改所思所行，預備迎接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復活的大能彰顯在你我之中。

 

（作者為教會牧者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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