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小學的第一個星期，就從校園中的一個遊樂設施中「飛」了出去！

 

那是一個像地球儀一樣的鐵框圓球，小朋友鑽進去之後，享受外面人力旋轉造成的加速度，讓小小的身軀像脫水機一般緊貼者鐵框。這是一個非常刺激但又很安全的設施，如果小朋友都安份地身處鐵框之內，轉得越快，大家越興奮！

 

偏偏，我卻是那個擠不進鐵框，所以把自己攀掛在鐵框外的人。

 

我至今記憶猶新，當轉速開始增加，大家的尖叫就越大聲，我也是其中之一。但我會尖叫是因為外旋的力量讓我快抓不住了！可是眾人無法辨識我的呼叫，於是我便被物理學中某個看不見的力量，硬生生地沿著切線方向扯了出去，再以拋物線的軌跡墜落，最後藉由臉部與地面的摩擦力，停止。

 

再起身，我剛穿一週的雪白制服，混著泥沙與鮮血，被送進了醫院。

 

自古以來，對自由的定義總是不休。有時它意味著法律所保障的權利、有時又指從一切的權力中解放、康德則將其視為自律的同義詞、......然而自從我曾經沿著切線方向飛出，又以拋物線之姿墜落後，就讓我一直相信，自由所尋找的其實是真正可靠的規範，與安全的界線。這比那些是否侵犯別人，或有沒有獨立的權力的爭論，都來的更重要。

 

我一直覺得，當年若我是在地球儀之內，一定比掛在外面的我，更自由！

 

其實，人生豈有真獨立？真自主？身體的限制、社會的網羅、心靈的纏累、關係的拉扯、生活的糾結、生計的壓力、......若要追求真自由，與其幻想無拘無束，不如尋找生命最穩妥的保障，如同《聖經》也說：「真理，使人自由。」上主是人生的保障，但我們總喜歡靠己力外掛。

 

新的一週，必定充斥著關於自由民主的喧嘩，但更重要的是無論處在什麼環境，願你都有真自由的秘訣。

 

(文章授權/花輪牧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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