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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感謝上帝!在我人生逆境的時候,仍然覺得可以站立得穩。」阿美族知性美女阿洛奪金鐘51「教育文化節目主持人獎」,上台首歸榮耀給神,只因「這個獎項是祢的!」

「感謝上帝!在我人生逆境的時候,仍然覺得可以站立得穩。」阿美族知性美女阿洛奪金鐘51「教育文化節目主持人獎」,上台首歸榮耀給神,只因「這個獎項是祢的!」 (圖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「感謝生命中的逆境!感謝走過的荊棘道路,使我能越來越坦然、明白、並順服上帝的旨意。」魅力十足的當代阿美族音樂創作家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接受本報專訪,更進一步呼應其得獎感言-「感謝上帝!」

金鐘51頒獎盛會上,當迷你劇最佳男主角得獎人李天柱率先以「主禱文」為全場祝福時,台下的阿洛及原民台同工們都受感開口同頌主禱文,最後並一起大聲「阿們!」

阿洛表示,當時被「震撼」得落下淚來,接著上台領獎的又是同為基督徒的迷你劇最佳女主角尹馨,然後就是自己…「簡直就是彰顯上帝榮耀阿!」她表示自己並未預備得獎感言,但走上台時,「我心中激動、告訴上帝,這榮耀是祢的!我只是祢的器皿。」

「感謝上帝!在我人生逆境的時候,仍然覺得可以站立得穩。」首句得獎感言即再次撼動人心,她也不忘感謝評審、團隊,以及民族音樂家父親林信來和恩師胡德夫,正如其在《太陽/月亮》專輯中一段旁白所云,「行走要像太陽,心要像月亮,兩者相伴,才是永遠。」

阿洛是阿美語的「唱歌,是為了討神喜悅」,上帝的恩賜使阿洛成為當代音樂創作人及歌手,為傳揚祂的愛、和平及公義。

阿洛是阿美語的「唱歌,是為了討神喜悅」,上帝的恩賜使阿洛成為當代音樂創作人及歌手,為傳揚祂的愛、和平及公義。 (照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重拾上帝創造的美好 這是自覺和重建之路的開端

身為第四代基督徒,擁有神所賜的優雅溫柔,沉穩智慧和清晰口條,另搭配一股迷人的澎湃熱情,阿洛自大學時期即致力宣揚部落文化,包含音樂創作、國內外唱歌演出、原民台節目製作及主持,多年來母語創作不間斷、並持續獲獎,這次以〈吹過島嶼的歌〉榮獲2016金鐘獎「教育文化節目主持人獎」,是大放異彩,也可謂實至名歸。

頂著政大中文系、民族所碩士,東華大學文學博士候選人的高學歷,身兼音樂創作人、歌手、節目製作人和主持人的阿洛,今年稍早才以《太陽的孩子》入圍金馬獎最佳新人獎,備受肯定,再奪金鐘主持人獎,璀璨成績令人羨慕,殊不知在此光環背後,卻蘊藏一段「自我否定」的掙扎成長歷程。

阿洛幼時在外公、外婆家度過一段極美的部落時光,「我是孫輩中最會說母語的!」略帶哽咽,阿洛談到不會說國語的外婆是如何四處獻寶,部落長輩們最愛聽她說母語。

但搬到台東唸小學時,「小一自我介紹卻因口音被同學嘲笑,他們不斷嘲諷我…」遭否定的她幼小心靈深受創傷,「我再也不要被別人看輕!」,深具語言恩賜的阿洛努力克服口音問題,小三即搖身成為全縣國語演講比賽冠軍,成為「部落之光」。

「我放棄成為原住民!」阿洛自此否定自己的根源、不願認同其原民身分,並開始刻意廻避外婆,怎麼也不願再跟外婆說阿美語,直到大一時因外公逝世、返回部落奔喪,才發現自己竟已無法用母語向外婆說任何一句安慰的話…

那天,她坐在火車上一路哭著返回台北,耳際廻盪的依然是外婆關切話語,「妳要小心喔!要禱告。」

天性熱情且溫柔,「太陽的孩子」阿洛少時曾因原民口音及身份遭嘲諷受創傷,直至大學時外公去世,竟無法以阿美語安慰外婆,才走上自覺之路,並決定以音樂創作找回自己的母語。

天性熱情且溫柔,「太陽的孩子」阿洛少時曾因原民口音及身份遭嘲諷受創傷,直至大學時外公去世,竟無法以阿美語安慰外婆,才走上自覺之路,並決定以音樂創作找回自己的母語。 (照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「我到底做了什麼呢?」外婆這些年越來越安靜了,回想起糼年與外婆以母語對話的快樂時光,此時,阿洛發現自己開始痛恨「部落之光」名號,並決定「用創作把母語找回來!」於是,第1首阿美語創作歌曲「逝落」(Maladaw)就此誕生。

「這是一首自覺之歌!」阿洛表示。正如其多年前所言,「我們年輕人不再講母語,這是山跟海都會很難過的事…只要太平洋的海還在拍打,我們的歌都會繼續唱下去!」呼籲大家要多唱自己的母語歌曲,因她發現,「我們真的失去太多了,而當我們不再講自己語言時,一切走過的痕跡都會被遺忘。」

「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,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。」-創世記1章27節

這段經文一再激勵阿洛走上「自我形象」重建之路,這也是她對原民身份的深層自覺與認同之路。阿洛表示,在生命歷程中,自己未曾與基督信仰分離過。

「我們既是祢所喜悅的,世代都用詩歌讚美祢,卻為何又經歷如此多困難的事件呢?」阿洛為原民所受的苦難求問天父上帝。

不論自父系或母系來看,阿洛都是長老教會第四代基督徒,大伯父更是部落教會創建人,於是,阿洛回到了「起初」尋找答案,藉著神創造大愛,她學習並領受到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美好、珍貴,「祂要我們以各式語言來讚美祂, 百花齊放來讚美祂!」

她,終於理解並習得神所賜的自由,以及分辨真理的智慧。

阿洛深受父親林信來影響,父親是第一批民族音樂家,四處採集、分析、寫譜,使阿洛增添原民音樂的厚度。

阿洛深受父親林信來影響,父親是第一批民族音樂家,四處採集、分析、寫譜,使阿洛增添原民音樂的厚度。 (照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生命中最重要的2位啟蒙老師-父親和恩師

「謝謝我的父親林信來,從小當大家聽兒歌時,我卻在聽阿嬤的揺籃曲,他讓我知道原住民音樂的厚度。」阿洛得獎感言的其中一段,就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啟蒙者─父親。

民族音樂家林信來是位音樂老師,他忠心保存部落文化、持續採集長輩各式歌謠,並進行分析、寫譜的工作。阿洛笑說,「我們只聽得到這些阿公阿嬤的歌,家裡根本沒有兒歌。」年輕時不免抱怨,但父親對部落的愛及研究精神卻自此深植在阿洛心中,並牽引著她走上音樂創作、復興母語、推動部落文化及社會運動之路。

恩師胡德夫在得獎節目〈吹過島嶼的歌〉中講述歷史,其高亢、謙卑的音樂態度,及社會運動中所展現的生命,對阿洛影響十分深遠。

恩師胡德夫在得獎節目〈吹過島嶼的歌〉中講述歷史,其高亢、謙卑的音樂態度,及社會運動中所展現的生命,對阿洛影響十分深遠。 (照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阿洛父親的好友胡德夫老師是「民歌之父」,也被稱為「時代的歌手」,不論在音樂創作或節目製作方面,阿洛都十分感謝胡德夫為其帶來的啟發及豐沛能量。「這獎項獻給胡德夫老師,謝謝您告訴我『高亢和謙卑』的音樂態度,謝謝您告訴我,我們的歌裡面有我們的快樂、我們的痛苦。」

「『吹過島嶼的歌』每集節目都有他的單元。」阿洛深深感謝恩師各方面的幫助和啟發,尤其胡德夫具極豐厚音樂文化學養,在單元中藉著音樂講述各階段歷史,為將歌曲背後的深厚底蘊發揚出來,「胡德夫老師所思所想,真的令人莫塵莫及。」

帶著沉靜溫柔的語氣,阿洛表示,胡德夫雖是原民社會運動元老,當年也參與街頭運動,致力爭取原民權益,但「至今仍是一介歌手,從不爭政治山頭的權與錢,」 因胡德夫曾說,他是爭取權益,何必爭權自綁手腳?並堅持要謹守其歌手位置,「此若非有足夠生命不可能做得到。」這就是阿洛所尊敬的胡德夫。

不只致力保存、發揚原民文化,阿洛也投身社會運動,捍衞原民「存在的正義」,信仰引領並陶塑她學習何時高亢、謙卑,展現「太陽的熱情與月亮的謙遜」並蓄的自由與智慧。

不只致力保存、發揚原民文化,阿洛也投身社會運動,捍衞原民「存在的正義」,信仰引領並陶塑她學習何時高亢、謙卑,展現「太陽的熱情與月亮的謙遜」並蓄的自由與智慧。 (照片提供/阿洛.卡力亭.巴奇辣)

投入社會運動、捍衞原民權益 盼政治力勿介入

「他教我要高亢,也要謙卑。」阿洛推崇胡德夫的「知所進退」。胡德夫曾私下告訴阿洛,「我知道什麼時候該高亢、謙卑。」令阿洛投入社會運動時深受啟發,卻也更加儆醒。

令人印象深刻的是,阿洛在得獎感言中也將此獎獻給「所有歷經歲月流轉,殖民下、被壓迫下的原住民創作音樂人,因為你們的歌讓我們看到我們的歷史,看到我們台灣真正源初的美好。」

自幼即已遍嘗原住民受壓迫的艱辛,阿洛想起胡德夫所言,「我們沒有文字,歌就是我們的文字,所有痛苦、快樂都在歌裡面。」

「原民是用歌謠講歷史,這是我們的故事。」阿洛意識到部落族人的權益必須捍衞,這是「存在的正義」,這也是其進修民族所的原因, 「只要擁有資源,政治力總企圖干預。」因此,在得獎感言中,阿洛呼籲政治力不要介入,給原民台更多創作空間。

「做『對』的事!」這是阿洛要送給本報讀者的話。她表示,媒體是個極具試探的環境,有許多人嚮往,一旦進入就必須迫切禱告、不斷反省,且持續自上帝那裡領受真理。

至於阿洛自己呢?「上帝已經教導並幫助我更健康、良善、謙恭,這早已超越一切獎項,而得獎後更要『安靜』。」她認為這世代有更多爭戰,「唯有藉著上帝,才能分辨並尋找到上帝真理的形式。」

在高亢、謙卑中順服上帝的引領,上帝在阿洛獨特生命中,已然陶造出太陽的熱情和月亮的謙遜,兩者兼容並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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