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乜寇.索克魯曼為布農族原民作家,其深信:「神愛世人、不偏待人,對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心意。」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「感受到有東西要從我身上被吐出來,嘴巴張到我難以想像的大,然後有個看不到的東西,牠就離開了!」被譽為「台版魔戒」的《東谷沙飛傳奇》小說作者——乜寇.索克魯曼,描述邪靈從他身上離開的真實經歷,此後不但得醫治,更常常聖靈充滿!

 

沒有受過正統文學訓練的他,小二寫詩,被校長認為抄襲。國中創作小說,被老師盛讚是「異數」!讀神學院時,意外發現文學恩賜,自此開始寫作之路,作品屢獲各樣獎項殊榮。「我之所以成為一個作家,因為上帝是個大作家,聖經和世界都是上帝的作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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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乜寇兒時照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神斷開家族酒癮綑綁,恢復美好關係

乜寇.索克魯曼,生長於信義鄉布農族望鄉部落,是家中么子。「從小住在教會對面,好像一睜開眼睛,就是屬於這個教會。」但深悟,信仰不是一種理所當然,「過去是聽牧師講,基督徒後來必須講自己的故事。」

 

20歲時,乜寇當兵放假當天發生車禍,曾摔斷腿住院。「那時在醫院聽聞一個姊妹罹癌幾乎要死、呼求神並看見神的見證,且我自己也感受到神大大的同在。」因此,在醫院的教會正式受洗。

 

乜寇家族裡,酗酒情況嚴重,有位手足因此離世;但,「上帝的恩典在我們家非常的豐富,本以為另一家人也可能步上後塵,結果神大大改變他及家庭,斷開酒癮綑綁,且現在很愛主,在教會有很好的服事。」

 

父親離世後,乜寇和兄弟們因一些事,產生嫌隙和衝突,因此有段時間彼此沒聯絡。「當時,我因年輕氣盛,對事情自認有理,長達五年時間,和其他手足不睦。」他那時感到孤獨及怨恨,表弟鼓勵:「你要更多親近神,神才會處理你們家庭的問題,而不是由你自己處理。」

 

後來,到醫院探望中風的母親,是個轉捩點,因此讓彼此恢復聯繫。乜寇主動鼓起勇氣,進入兄弟的關係,彼此因而卸下心防。有年過年,大家彼此抱在一起,痛哭流涕,神大大恢復手足間關係。「上帝要祝福我們,就是從家庭開始。家庭也是實踐信仰很重要的場域,家人美好的關係,使生命得以完整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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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乜寇於柴火房寫作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讀神學院竟發現文學恩賜

從小以族語為主,到了國小才開始學國語的乜寇,連任何語文競賽都沾不到邊。那時的校長,為了提升學生們的語文能力,要求他們寫日記,且班班都有國語日報。在小二時,「我也仿寫了一首詩,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詩人。」但那時,竟被校長認為是抄襲來的。

 

「國三時,有次老師叫我們自由創作,我的生平第一篇小說―男孩與獵犬的故事,就是那時催生出來的。」隔週,老師批改完發回,沒有打分數,但給了他兩個字,表示肯定:異數!

 

五專時,乜寇離開部落,進入以漢人為主體的大環境裡,造成極大衝擊。那時,便藉寫日記,抒發孤獨感及思考探索。後來,轉為以羅馬拼音族語寫作,約莫兩年的日子裡,很自然地建立寫作及族語語文能力的培養。

 

當兵退伍後,他進入長老教會聖經學院就讀。在一年級有「台灣文學選讀」這門課,那時專門研究李喬文學的許素蘭老師,開啟他對純文學的感動。

 

乜寇在大一開始嘗試寫作,首次投稿,便獲「原住民山海文學獎」散文組二獎殊榮。當時,很願意栽培學生的神學院院長林瑞隆,看見他在文學上的成就,常在院訓上刊登其文章,並給予許多支持及幫忙。「我只有在第一學期是自己繳學費,其他都是院長幫忙張羅獎助學金。」乜寇感動分享。

 

「我覺得在神學院,獲得最多的就是文學被啟迪、開始創作、大量投稿。」一開始,他以短篇文學創作為主,常投稿、獲文學獎。後來,被一位作家前輩舞鶴一句話激勵:「要成為真正的作家,要有可以寫長篇小說的能力。」因此,被啟發而朝此前行。

 

「我感謝上帝給我文學這樣的恩賜與能力。」他的第一部小說《東谷沙飛傳奇》,就是嘗試以小說方式,把所認為布農族存在的一個世界觀想像,當中含括實際物質及抽象想像世界,傳達出來。

 

「我的文字寫作基礎,通常建立在我對自我認同的探索、與原住民相關議題的關注。」乜寇自身生命成長的經歷、布農神話傳統文化的元素,皆是其創作素材及力量來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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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乜寇參與教會各樣服事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經歷邪靈攪擾得醫治,翻轉為聖靈充滿

乜寇自剖:「我曾有過被邪靈攪擾的經驗」。

 

28歲,乜寇父親出殯隔天,當晚凌晨三點,「我突然醒來,下一秒發現黑暗的客廳,有不安的勢力想靠近我,接著感覺到好像有一根武器般的矛刺向心臟,雖無痛感,但有種靈裡被扎的感覺,因此我就哀嚎、尖叫。整個晚上,邪靈不時的抓住我。」那時,母親便為他禱告、唱詩到天亮。

 

「我繞了很久,在這個問題上。那次的經驗,讓我幾乎有半年的時間沒睡好,每到晚上都在極度恐懼中,到了天黑時,就開始膽戰心驚、或是半夜突然嚇醒。」

 

有次,在雲林西螺神學院,某個聖靈浸泡的課程,牧師要求大家躺下領受,並用話語引導。未料,乜寇當下竟因想念父親而哽咽,並止不住哭泣,最後竟哭嚎了起來!

 

「我也訝異自己為何止不住,此不是肉體的哭泣,而是靈裡湧出的哭泣,這才知道,我對父親的思念沒有被好好處理及醫治。」雖是如此,但他心靈深處又有種喜悅感——原來上帝在意我,而感到無比幸福。

 

「當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,嘴巴張得很大。那次,感受到有個東西要從我身上被吐出來,直到最後,嘴巴張到我難以想像的大,然後有個看不到的東西,牠就離開了!」自此,便得了醫治。

 

後來,乜寇有許多「聖靈充滿」的經歷。

 

「聖靈都在我一個人開車時來觸摸、造訪我。聖靈充滿時,我總不住的敬拜、讚美、禱告、對心喊話,還曾吶喊到聲音沙啞,只差沒站起來跳舞,甚至靈被帶到別處,好像進入到一個永恆的環境,似乎跟亞伯拉罕及摩西等聖徒是同列的,猶如大衛王凱旋歸來,喜樂的跳舞,彷彿我在車上也在跳舞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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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左上:擔任部落導覽解說。右上:擔任高山嚮導。左下:受邀演講活動。右下:與現在任教的學生合照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以文字與行動,推展回復部落文化生態

乜寇現致力於回復部落傳統文化及生態的工作,主要是建立在自我認同的追求,盼恢復布農傳統文化慶典儀式。

 

2017年,乜寇成為發起人,召開部落索克魯曼Soqluman家族會議,在大家共識下,決定走回中央山脈的老家。

 

2018年,家族中8個壯丁,花了六天時間,實踐此事。「當初離開老部落,我們的祖先是帶著火種,來到望鄉部落。於是,前一天我們舉行完小米播種祭,燒了一些爐燼,裝在鋁製的茶壺,跋山涉水帶回老家。」

 

「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畫面!當我要涉溪時,水太湍急,差點被沖走。守護火種的堂弟感到驚慌,整個跌坐在水裡,其父抓著他的衣領載浮載沉。縱使如此,他還高高的舉起火盆,沒有被熄滅。我們把那火種帶回老家生火,施放傳統的狼煙。」而這也是他「全球華文報導文學獎」首獎的內容。

 

日後,便接著實現家族文化儀式,舉行久違70、80年的嬰兒祭masu qolus,使遺失好幾代此傳統的布農族家人,透過此慶典「成為一個人」(min-Bunun)。

 

乜寇盼以實際行動,回復布農的節期,且透過上帝給的恩賜―文字寫作為管道,藉此推行布農文化,產生影響力。「文字讓我們有實踐的可能,文學是我文化的行動!」他說。

 

有著生態人文學系背景的乜寇,也創作結合部落文化及生態保育的文學作品。繪本《我的獵人爺爺:達駭黑熊》,即是布農族對「忌殺黑熊」傳統文化的發聲及詮釋。而《伊布奶奶的神奇豆子》,也影響不少部落對傳統農作進行保種及復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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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上:尋根返家行程。下:家族傳統文化儀式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上帝是大作家!

乜寇曾任大學講師及登山嚮導,目前在「雲林縣立古坑華德福實驗高中」擔任教師,持續寫作中,也應邀文學演講等活動。

 

信仰帶給我的幫助就是信心和認同,在文化上是布農族的認同,但在更高層次信仰上,是神的兒女。我們有個天父,祂是我們的牧者,且擁有這世界最大信仰力量及資源,也是我們腳前的燈、路上的光。」乜寇分享信仰帶來的力量。

 

我之所以成為一個作家,因上帝是個大作家。聖經和世界本身都是上帝的作品,我可以沾上作家的光彩,是沾了上帝的邊。感謝上帝,祂賜給我的,是何等的寶貴和獨特,生命一切的恩典都是白白得來的。盼自己往後有更多的服事,成為上帝祝福眾人的管道。」他感恩並期盼著。

 

乜寇深信:「神愛世人、不偏待人,對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心意。所以我們要更多靜下來,聽聽神對我們說的話。我們一切的成,就都是靠上帝而來的,當我們把自己交託給神時,神會在生命中做工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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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幸福全家福。(圖/乜寇.索克魯曼 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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