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、或領袖，必配有「權力」(Power)；就神經科學來說，權力是一種「癮頭」...

「『現在求你為我們立一個王治理我們，像列國一樣。』撒母耳不喜悅他們說『立一個王治理我們』，他就禱告耶和華。」(撒母耳上8:5-6)

我們的神很民主，以色列人的民意是要立一個王，神尊重、照准，但祂也告誡他們，神立的領袖(士師)會保護他們，人以民主立的王，就會是麻煩的開始；勿謂言之不預也，四千多年來的歷史，印證了神之話語精確無比。 

王、或領袖，必配有「權力」(Power)；就神經科學來說，權力是一種「癮頭」，叫做「權癮」(Power addiction，或稱「官癮」)，「官癮」必會產生「癮威」(Addiction power)。

台灣是民主進步的移民之島，1927年，日本在台殖民長官後藤新平觀察到台灣移民的人性特質：「好色、怕死、貪財、愛作官」而定有「治臺策略」，給台灣人一些小官做做(例如，「保正」啦)，好來統治。所有統治者都懂得「官癮」運用之妙啊。因為他們也都在「官癮」中，就像毒癮者喜歡群聚，大家一起來吸吸毒一樣哩。

「官癮」如毒癮，但其危害甚於毒品。毒癮是「物質成癮」(Substance addiction)，屬個人生理層次，「官癮」是「行為成癮」(Behavioural addiction)，影響及於團體、社會、國家，乃至全球戰略。

1998年，馬澤和布斯(A. Mazur & A. Booth)就發現權力慾望會增加「睪酮」(Testosterone)分泌。睪酮具成癮性，如同古柯鹼，會促使大腦「報償系統」(Reward system)內的「伏隔核」(Nucleus accumbens)分泌「多巴胺」(Dopamine)。

之前，神經科學家證實多巴胺與腦部「快樂中樞」，也就是「中腦邊緣多巴胺系統」(Mesolimbischen dopaminergen system) 的關係十分密切。因而造成短期極端歡愉，以及長期難戒的癮頭。柏克萊加州大學的達裘·克特納(Dacher Keltner)經多年研究發現權力會造成大腦傷害，而馬克馬斯特大學的蘇克文德·歐布喜(Sukhvinder Obhi)也予以證實無誤。

在動物實驗裡，狒狒(Baboon)於群居中，如果領導地位被貶謫，腦內的多巴胺量便減少，若地位遷升，多巴胺含量也跟著增加，並且個性變得更積極，且性能力更活耀，因為多巴胺刺激腦前葉(Frontal lobes；主管思維、計畫、決策等功能)，變得更「精明」，得以處理相關事務，卻降低了「認知功能」(尤其制約的倫理性)。人類也相同，所以晚近世界各國政黨輪替後，一些官員更「有能力」斂財、奪權、「東廠」等活動更勤奮，而性醜聞更多爆開，輝映了動物神經科學實驗的可信度。

正如都柏林·三一學院的伊安·羅勃遜(Ian Robertson)教授指出(2012年，《贏者效應:權力如何影響大腦》作者)，過多的權力產生過多的多巴胺，會傷損正常認知與情緒，而終至做出粗糙與錯誤連篇的判斷及決策，並冒險佼進，更不用說強烈的自我中心與缺乏同理心了。

羅勃遜同時也認為公正清明而獨立的司法與新聞自由，是安定祥和社會的最後防線。他也留下一個線索：「順服」和「統治」在大腦裡的作用機制是相同的，但結果卻是相反的。

「順服」，就是「謙卑」在神面前。

「神經神學」指出:「順服」、「謙卑」在神面前，是「官癮」者唯一的解藥。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 

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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