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「爆炸創傷性腦損傷」因而造成症狀，包括：頭痛、癲癇、失眠、昏眩、運動失調、性情驟變、認知缺失、失憶、口語不清等等心理疾病或身體異狀，有的最後還自殺...

西線無戰事

「祂名稱為奇妙策士、全能的神、永在的父、和平的君。」(以賽亞書9:6)

雷馬克(Erich Remark)的名著《西線無戰事》(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)裡最後一個橋段：躲在冰凍汙穢戰壕的文青大兵，看到一隻自由的小鳥孤寂地獨依在遠處大樹枝椏上，為了看得更清楚，他探頭出壕溝。

一顆小小敵方子彈，狙擊地穿過他的腦袋，萬物霎時寂靜，從此他「西線無戰事」－這等悽楚結局，震撼當代所有讀者，有人稱譽雷馬克的《西線無戰事》是「歐洲史上最偉大的小說」呢。

戰爭，是人類最荒謬絕倫的發明。

 一顆小小子彈無聲息地穿腦，就讓一個活潑崩跳的人進入永遠的靜寂世界。砲火侵襲可以讓人軀體殘缺；心理學家發現，戰後不論身體是否僥倖完好，「戰爭後遺症」(戰爭性神經官能症、Combat neurosis)將如噩夢般，終日糾纏，盤旋腦際。

縱使生醫科技高度發展至今，經過將近一世紀的研究，投入無數人、物力與經費，累積浩瀚資料，神經科學家依然束手無策，找不出確切致病機制－戰爭造成的傷害有多大、多複雜難測啊。

這個龐大、專門的醫學研究領域，世稱「爆炸創傷性腦損傷」(Blast traumatic brain injury、bTBI)，不管是用動物作模式觀察，或以退役軍兵作疾病溯源探討，都只得到各種「假說」(Hypothesis)，卻從沒有過定論－戰爭的危害，至今還是個令人恐懼的謎；依此，若說戰爭狡猾如魔鬼，也不為過啊。無怪乎，近日王建煊在《王老先生講故事》專欄裡說：那些挑起戰爭者，實在是「長得像人的野獸」哩。

爆炸力(Blast force)始自「初級爆炸」(Primary blast)：點燃彈葯化學反應、空氣膨脹、震波、震壓、引發瞬間真空，而至「二級爆炸」(Secondary blast)：超音速的陣風、真空、各種高速碎片襲來等，再進入「三級爆炸」(Tertiary blast) ：震起人體、大型物體、岩石、車輛、甚至坦克呢，至於「四級爆炸」(Quaternary blast)則包括：火、化學塵霾等，所有其他飛揚物質。

這些爆炸物或波動，隨著人體孔竅，如：眼、鼻、耳、口等，侵入腦部，引發柔軟的腦漿震動或受損；也有說，是波動隨脊髓而上、或胸腔受震傳入腦內，各種說法不一而足，無論如何，爆炸力至終造成腦部傷害。

這些「爆炸創傷性腦損傷」最常見的部位，是在「前額葉皮質」(Prefrontal cortex，主掌理性、判斷、分析、決策、計畫、情緒、語言等) 與「邊緣系統」(Limbic system，主管情緒、記憶、學習等)，以及其他無定部位。因而造成症狀，包括：頭痛、癲癇、失眠、昏眩、運動失調、性情驟變、認知缺失、失憶、口語不清等等心理疾病或身體異狀，有的最後還自殺。

一百多年來的科學研究，總結出戰爭「爆炸力」(Blast force)，無孔不入、「戰爭創傷」(Combat trauma)是不可逆的傷損，除了「神蹟」似乎無可救助。歷史「一再」重演，「避戰」只是高官及有錢人的專利，無辜百姓總是「爆炸創傷性腦損傷」的受害者－多麼無奈啊。

「神經神學」告訴我們：惟有耶穌全能神、和平君，才能讓我們「西線無戰事」。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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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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