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「巴拿研究中心」(Barna Group)於七月中旬發表一份最新調查,數據顯示,現在的牧師比過去更加孤獨且缺少社會支持。65%的牧師表示自己在牧會過程感到孤單,即便有同一群會友的支持,仍感覺到自己「被排拒/隔離在外」…
相較七年前,牧師的孤單感暴增23%
「牧師」一直是在某種程度上必須忍受孤單的角色,然而根據巴拿研究中心所觀察七年前的資料,教會牧師與傳道的孤單感自2015年持續上升:從42%的牧師「時常(frequently,14%)」或「有時(sometimes,28%)」感到孤單,到65%的牧師都有這樣的感受。
2015年與2022年的受訪者皆為新教牧師(Protestant Pastor),總人數超過一千四百人。他們會被詢問這樣的問題:「過去三個月,你有多常(如果有的話)感到孤單(lonely)或被排拒/隔離(isolated)在外?」2022年有47%的牧師回答「有時(sometimes)會有這樣的感受」,「孤單」顯然已成這一行業的普遍感受。
從2015年到2023年,教會全職人員的孤單感受持續增加,他們的社會支持卻在減少。將近十年前,有七成牧師表示自己常常感到身邊人的支持,現在這個比例只剩不到五成。
尋求屬靈支持與專業幫助的比例下降
普遍孤獨和被排拒在外的感受,也直接影響牧師的幸福感(well-being)。此研究進一步調查牧者們的人際關係狀態,試圖找出可以做出改變的地方,相關資料也被收錄在加州知名牧師帕基亞姆(Glenn Packiam)的著作《有韌性的牧師》(The Resilient Pastor)裡面。
從家庭關係層面來看,受訪的美國牧師們相當重視與家人相處的時間,大部分的牧師每個禮拜都會優先安排家庭活動,包括與家人一起守安息日(41%)、與孩子共處的精心時刻(77%)、與配偶的約會時光(24%)…等等。
事實上,即便不算進教會與家庭的群體,這些接受採訪的牧者有八成都表示,在其他的人際關係網絡裡也有熟知他們的人。若是如此(牧師自述對家庭和朋友的人際連結感到滿意),為什麼仍有這麼高比例的孤單感?
巴拿研究中心分析其中的原因,很可能是相較2015年,那些願意尋求個人屬靈支持──同為神職人員的「同儕」(peer)或長輩層級的「屬靈遮蓋」(mentor)──的比例下降許多。
七年前,37%的神職人員每個月會有「許多次(several)」得到這樣的幫助,如今這個數字掉到22%,顯示現代牧者尋求專業資源的比例大幅降低。65%的人表示從未接受過屬靈導師(spiritual advisor)、個人督導(personal mentor)、專業諮商師/治療師的幫助或服務。
若進一步比對美國疾管中心(CDC)的資料,這些受訪者(新教牧師)尋求專業心理治療或幫助的比例,是一般美國成年人的一半。巴拿研究中心也藉由數據資料做出提醒,牧者的服事過勞與累積的壓力不可被輕忽,教會應特別留意並鼓勵牧者尋求個人或專業協助。
經營有意義的關係與全心事奉同等重要
從2015年到2022年,牧者的相關回應數據可看出攸關幸福感的指標──「教牧滿意度」(pastoral satisfaction)、「內在動機」、「社會支持」、「情緒與心理健康」皆在下降。
對此,《有韌性的牧師》一書的作者帕基亞姆說,良好社會支持網絡的發展不會偶然成型,這需要投注心力且刻意為之…教會的事奉對牧者的生活有諸多要求,除此之外還要應付孩子的成長(牧者也需要照顧家庭成員)等各種無法預期的混亂狀況。
「我們不能只坐在那邊,然後期待有意義的連結會發生…任何有意義的事情,都要刻意追求,建立深厚的友誼和親密關係要花上一生努力,這件事情從今天就可以開始。」帕基亞姆並強調「如果我們希望能長久事奉」且活成一個真實完整的人,那麼就要重視身為人的重要目標:好好的去愛與被愛。
在巴拿研究中心的另一份報告,指出了牧師的幸福感與內耗(risk of burnout)的危機:「那些能突破逆境的牧師,往往與他人有緊密的連結、與上帝有密切的關係、對教會的未來充滿樂觀態度。他們因著事奉而充滿活力,在生活中感受到身旁人們的全力支持,普遍來說也對自己的心理、情感和精神健康感到滿意。」
針對改善的方法,巴拿研究中心認為教會應建立好牧者的精神與心理健康網絡,此舉可有效減緩事奉的倦怠,並在各種壓力臨到時,提出不同的解決方法,化解神職事奉上可能遇到的危機。總結來說,教會的事奉非常重要,但對牧師與傳道來說,在生活中建立有意義的關係、找到正向的支持和幫助幾乎是同等重要。
求主幫助教會裡的每一位全職事奉者,能夠發展健康的服事生活,以持續在上帝的呼召裡長遠奔跑,直到見主面的日子。
(資料來源:Faithwire、Barna Group)